拓本曆所用材料不同和拓法的區別,有烏金拓、蟬衣拓、朱拓、擦拓、撲拓、填拓等,依據時代紀年又分唐拓、宋拓、元拓、明拓、清拓。據《隋書·經藉志一》中載“其相承傳拓之本,猶在秘符”,是否還應有隋拓甚至更久遠的拓本也未可知,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由於金石或木刻會損傷和逐漸平蝕甚至佚散,初拓(舊拓)本猶為珍貴,因此又有存世僅一本的所謂“孤本”,存數本的叫“珍本”,以至千金難求。相傳宋人趙子固攜《蘭亭序》拓本及書畫乘船,途中遇大風,翻船,險些喪命,所攜書畫盡失,只撈得《蘭亭序》拓本,欣慰非常,破涕為笑道,得回蘭亭,其他皆不足惜了;性命又算什麼,這才是寶呀!這一拓本原刻在當時已經沒有了,趙子固所攜是《定武蘭亭》的孤本,所心後世又稱《定武蘭亭》為《落水本》。
無論是碑刻還是刻帖,在今天,其拓本幾乎可以說已皆屬珍品,因為原刻絕大部分都已作為各種級別的文物保護對象,偶有椎拓,為數也極少,尚不足收藏家們收藏,沒有特別的機遇,是很難得一拓本的。至於真跡,那只有大博物館的櫥窗裏方可一睹風采了。然而,相較於古人和前代人,今天,我們仍然有更多的機會流覽和臨摹前人的作品。十九世紀中葉,西方影印技術傳入我國。從此後,各種碑帖拓本大量面世,價格也大為減低。由於印刷技術的不斷現代化,影印出的帖不僅使拓本完全能保持原貌,而且真跡也達到幾乎能亂真的程度。運筆的輕重緩急,墨色的枯潤濃淡,隱約微妙的牽絲的勾連與斷隔,對於當今的印刷術來說已根本不成問題了。影印技術用於整理書法真跡還有“正本清源”的科學意義。如乾隆年間由王帝下旨投資製作的我國最大的書法從帖《三希堂法帖》,曾被推崇為“天下真跡一等”。但影印法帖出現後,經由專家品鑒,發現了多處與真跡明顯存誤和有出入的地方。任何刻制椎拓的法帖,由於離不開多次版的舊工藝,總難免失真,只有現代的影印術能忠實於原作。這是今人學書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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