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湯啟康的“語言診斷室”改善學生的口語準確度,大受歡迎。圖為湯啟康(後排左一)與學生合照
構思了好久,反覆思考同學的弱點,明白只有一對一的輔導才能改善個別同學口語的弱點。根據我教的八個班250多個同學,每人15分鐘,總共需要60多個小時。因為導修課已佔了很多個下午,唯一方法是編排足夠時段時盡量利用中午及晚上8時到10時半,才可以在六月初完成全部同學的個別指導。/愛德基金會(香港)總幹事 湯啟康
雖然這意味着我的休息時間會進一步縮短!但一想到同學可能再沒有同樣的機會糾正他們的啞巴英語,而我也不是來蕪湖頤養天年的,就決定進行這個本小利大的計劃。剛好這時,南京總部的劉茹紅主任陪同愛德基金會董事丁言仁教授來訪,我就請教他們對這方案的意見。他們很仔細和我分析中國孩子學英語的共通缺點後,就大力支持我去作這方面的嘗試。
接着的兩個星期廢寢忘餐地作準備,首先定好“應診”分段表,請同學挑選最適合自己的時段參加。第二,從網上下載幾篇有趣而深淺不一的新聞,再加工增刪內容,確保英語全部44個不同音素(phonemes)在篇章重複出現,才列印出來給同學朗讀。第三,創造一份“診斷報告”,盡量涵蓋音量、語感到單一音素、母音、輔音的評估,甚至抑揚頓挫的把握等,並有建議糾正錯誤和改善的步驟。
訓練耳朵分辨對錯
第四,一個針對個別發音錯誤的“藥單”,上面列舉我發現常見的正誤發音,務求同學能訓練好耳朵去分辨對錯。第五,還要定下每一節助教的人選,因為錄影同學讀篇章時的口型,有助糾正發音。當然助教的參與也避免了誤會,猜疑老師晚上關門“應診”的動機。準備就緒,我的小印表機幾乎罷工,因為各種文件加起來總量可觀。最後收拾打掃好改裝的儲物室,掛上“語言診斷室”的彩色牌子,我的“語言大夫”的生涯在四月下旬正式開始!
按預約時間“到診”的同學認真非常,一個“應診”,幾個在外面排排坐等候,儼然是一個有規格的診所,連來探班的路主任也探頭進來給了我一個大拇指。不過蕪湖初夏溫度高企,我不停的打扇也避免不了揮汗如雨。當然扇子也用來趕蚊子,可恨這批常客揮之不去,打之不盡,騷擾着我無心聆聽。幾天後,忍無可忍我決定來個六國大封相,準備大開殺戒。不過勘探敵情後,我決定鳴金收兵。為什麼?
原來手電筒照明下,暴露蚊子差不多鋪滿整個天花!只因樓頂很高,主照明依賴一個亮度超低的燈泡下垂到頭頂,加上我們添了光亮的枱燈照着同學讀的篇章,錄影機的補光等,一切都掩飾頭頂群魔的存在。強光更招引外面的吸血鬼空群進來,躲在黑暗中待機覓食。唉,在燈光中張牙舞爪的只不過是“蚊”山一角!這也說明為什麼每天早上我的“助教”幫忙打掃房間時,天花望似空空如也,地上卻鋪滿了一球一球的“塵”。阿Q的我突然想通了!每晚我們給吸血鬼咬幾口,不過我們關上門窗離場後,幾千個魔鬼的餐廳就變成牠們葬身之所,算是拉平了!以後的晚上,豁出去了,輕鬆自然,專心工作。
幸虧這次頓悟,我的語言診斷才沒有分心,幫助很多同學提升耳朵的靈敏度,改善口語的準確度。而我在派發診斷單給同學以前,也統計了每種錯誤的頻率,這些資料及這次初試啼聲的語言診斷經驗,對我後來十幾年大江南北去為愛德作義教奠定了重大的基礎,這是後話。
我在蕪湖的模糊日子(十五)
(來源:大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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