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捷：蔡英文言論是“民意台獨”的啟動宣言

【本報訊】華廣網7月26日發表了武漢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湖北省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武漢大學兩岸及港澳法制研究中心執行主任祝捷的評論文章指出，在南海仲裁案餘音仍未散去的關鍵時刻，蔡英文交上了“一份不合格的答卷”。

在接受《華盛頓郵報》採訪時，蔡英文亮出了其兩岸政策底牌，首次對“九二共識”、臺灣地區政治地位等敏感議題進行了回應，引發兩岸輿論關注。蔡英文是真的拒絕“九二共識”了麼？是已經明確宣佈“臺灣是一個獨立國家”了麼？稍有常識的人都清楚：這些問題是大陸的逆鱗和底線，蔡英文一招不慎，對於臺灣的前途命運和兩岸的和平發展都會帶來無法恢復的影響。蔡英文團隊在社交網站上公佈了採訪稿的中文譯本，對一些引發高度關注的表述進行了略微地調整和修飾。但是，英文原稿猶在，蔡英文說出去的話已經表露出她的內心所想。蔡英文已經開始在民進黨長期鼓噪的“文化台獨”、“法理台獨”之外，開始將其在“5?20”講話中體現的“民意台獨”主張予以實質性落實。蔡英文的此番言論就是“民意台獨”的啟動宣言。

蔡英文在採訪中多次將“民意”祭出，作為現階段不接受“九二共識”、抗拒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托詞。對於臺灣的前途，蔡英文也表示希望大陸方面尊重臺灣的“民意”。回溯至兩個月前蔡英文的就職講話，亦將“臺灣民主原則及普遍民意”作為臺灣地區新當局發展兩岸關係之政治基礎的元素。在蔡英文的兩岸論述中，“民意”佔據著突出的位置。民進黨作為一個至今不承認“九二共識”、以推動“台獨”為己任的政黨，在理念和政策層面，已經將“台獨”的路徑從“法理”轉向了“民意”。

“民意台獨”內涵為何？蔡英文為何會在此時將“民意台獨”擺上臺面？事實上，“民意台獨”是民進黨長期以來“台獨”理論論述和政治操作的重要一環。如果說“法理台獨”是“台獨”在法理層面的宣言和確認，“文化台獨”是為“民意台獨”聚攏民意基礎的關鍵，那麼，“民意台獨”就是在“文化台獨”基礎上實現“法理台獨”的程式性步驟。按臺灣地區的相關規定，沒有“民意”的呼籲與表達，沒有“民意”所產出的一份法理檔，“法理台獨”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正是由於民進黨自認為在陳水扁時期已經確立了“法理台獨”的目標，而多年的“去中國化”宣教配合有著明顯“台獨”色彩的“社會運動”又積累了相當的“台獨民意”，民進黨在臺灣政壇的全面執政以及蔡英文在領導人選舉中的高票數，又似乎印證了所謂“台獨民意”的存續。蔡英文大約也認為“民意台獨”的時機已經到來，於是遵循臺灣地區領導人一貫利用外媒採訪來表達兩岸政策主軸的傳統，將“民意台獨”從沙盤推演直接開始付諸實踐。

但是，有一點必須厘清：蔡英文和民進黨所謂的“民意”，未見得是臺灣的“真民意”。蔡英文的“民意”是經過選擇的“台獨民意”。“台獨”、“反中”在臺灣民粹化的輿論氛圍下，越來越演變為島內的一種“政治正確”，能發聲的大多是在“台獨”民粹化操作下的聲音，臺灣民眾求穩定、思安定的心理，對於兩岸關係和平發展的期盼，以及對於島內政治經濟亂象的擔憂，被民粹化的“政治正確”淹沒，成為了“沉默的多數”，或者被扣上“不愛臺灣”、“親中賣臺”的帽子，被“過濾”出“民意”行列。控制了立法機構的民進黨，已經開始策動對“公民投票法”進行修改，將作為“台獨”防水閘的“雙過半”門檻改為“簡單多數”。如果這一修法活動成功，就意味少部分“台獨”群體的意志就可以在法理上代表臺灣的整體意志，從而為完成“民意台獨”提供制度化路徑。

用“文化台獨”和“社會運動”營造“民意台獨”的輿論氛圍，用“公民投票法”的修改建立“民意台獨”的實現路徑，再用“法理台獨”表達和確認“民意台獨”的成果。“民意台獨”貫穿起民進黨和蔡英文現階段的“台獨論述”，已經成為島內“台獨論述”主軸。蔡英文接受《華盛頓郵報》採訪，只是其用於表達這種“台獨論述”的機會。蔡英文在採訪時發表的言論，未見得嚴重到公開宣稱拒絕“九二共識”，也未見得嚴重到公開宣稱“臺灣獨立”，但距離這些也僅剩一步之遙。這“最後的一步”就是如何通過對於“民意”的操弄，實現其“台獨”目的。在這個意義上，蔡英文已經借由這次的採訪言論，喊出了“民意台獨”的宣言書，開啟了“民意台獨”的實質性步驟。

南海仲裁案讓蔡英文有了一次作選擇題的機會。在太平島法律屬性的問題上被“打臉”後，蔡英文不是痛定思痛，回到民族大義的軌道上，完成“未完成的答卷”，反而是獻上了一份旨在向域外大國邀寵、令域外大國滿意的“答卷”。在東亞局勢因美國部署“薩德”反導系統、南海仲裁案等異常複雜緊張的關鍵時刻，在兩岸已因為“雄三誤射”、“網路社交網站大戰”以及“陸客受難”等事件影響而互信嚴重受損的敏感時期，蔡英文發表如此不符合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大勢，甚至帶有較強挑釁色彩的言論，其火中取栗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

兩岸關係在蔡英文亮出“民意台獨”的底牌之後，是繼續維持當前“冷和平”的狀態，還是向更加緊張的狀態惡化？真到啟動《反分裂國家法》相關條款之時，兩岸的主流民意恐怕就不再是民進黨和蔡英文能夠操弄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