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费加罗报》网站5月16日发表文章《欧洲各国政府左翼在不断衰落》,作者为安妮·罗旺。
全文摘编如下:
欧洲各国的政府左翼力量在不断地消退。在欧盟27国中,只有6位领导人身上带着社会民主党的标签:西班牙首相佩德罗·桑切斯、葡萄牙总理安东尼奥·科斯塔、芬兰总理桑娜·马林、丹麦首相梅特·弗雷泽里克森、瑞典首相斯特凡·勒文以及马耳他总理罗伯特·阿贝拉。2002年时,左翼领导人有13位,然而当时欧盟只有15个成员国。
欧盟的不断扩大实际上加剧了这个趋势。法国政治创新基金会负责人多米尼克·雷尼耶指出,社会民主党不断地受挫,夹在一个无论什么时期都维持牢固基础的激进左翼和处于全面发展中的生态保护主义者之间,“衰弱将不会停止”。
“要么放弃,要么投降”
一些社民党派的迅速衰落让人大吃一惊。在希腊,从2009年到2019年,泛希腊社会主义运动的得票暴跌44%,只占不到10%的投票。债务危机将政局重新洗牌,有利于激进左翼联盟,也有利于现在正在执政的右翼党派。
在法国,2012年时掌握着包括参议院在内的所有权力的社会党现在已经处于边缘化。在德国,绿党在赢得9月的选举上处于有利地位,位列基督教民主联盟-基督教社会联盟以及德国社会民主党之前。
人口老龄化、福利国家模式精疲力竭、党派的战略性错误、面对即将到来的变化准备不足……这些都是欧洲左翼衰落的深刻原因。上世纪90年代初期,打算采取“第三条道路”的欧洲左翼的转向带来了严重影响,导致其脱离部分选民。而打着自由和改革旗号的“第三条道路”是由格哈德·施罗德、托尼·布莱尔、比尔·克林顿推动的。2018年离开社会党加入欧洲左翼联盟的欧洲议员埃马纽埃尔·莫雷尔总结说:“面对资本主义的深刻变化,左翼要么放弃,要么投降。”
经济主张重新受重视
幸好还有一些社民党能顶得住。在比利时,社会党依然在该国半数地区处于领头地位。该国社会党主席保罗·马涅特分析说:“我们遭遇了欧洲各国出现的同样的趋势,只不过这里程度较低。目前,我们这里还没有民粹主义右翼或者平民右翼。”
一直担任比利时沙勒罗瓦市长的保罗·马涅特对没有向经济学家托马·皮凯蒂谓之“左翼的婆罗门化”的诱惑屈服感到庆幸。“我们是欧洲少数一些顶得住的政党。我们保持了自己的选民基础,即由工人、低层中产、脆弱群体组成的选民。我们同样也保持了同工会成员的有组织的联系。”
矛盾的是,当欧洲左翼正处于困难境地的时候,左翼中有很多人再次对政党产生了信心。原因在于,新冠疫情使欧洲左翼的一部分经济原则重新得到重视,包括面对市场的公共权力的回归、欧洲大陆的再工业化、不再盲目崇拜自由贸易。
目前,大家的目光首先是看向美国总统拜登,他致力于一项收入再分配的计划。这引发了一些欧洲政客的怀疑。法国欧洲事务国务秘书克莱芒·博纳讽刺这是狂奔的“拜登狂热”。莫雷尔则高兴地表示:“拜登在让一项多年来欧洲右翼喝倒彩、发嘘声的政策变得可信。”但雷尼耶认为:“当全球或欧洲左翼将拜登作为参考时,这几乎就是终结的信号。”
右翼价值观传播迅速
左翼是否可以从左翼理念的回归中获益,从而东山再起?这并不确定。原因在于,在其他一些话题上,右翼已经在欧洲人心目中取得了难以动摇的“胜利”。
巴黎政治学院政治研究中心最近针对法、德、英、意四个欧洲大国的一项调查就展现了这一点。在移民、宗教、个人成功中的个体责任、企业自由等方面,右翼的价值观针对左翼支持者的传播是非常明显的。在移民问题上,左翼支持者中支持关闭边界的要比支持保持开放或维持现状的人更多。然而,左翼政党在这些禁忌话题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特例是丹麦的社会民主党人。在全国整个政治阶层转向的情况下,丹麦社会民主党人在2018年就移民问题也出现了大转向。
在这些话题已经被右翼大书特书的情况下,左翼现在可能还需要面对新的竞争,这一次是来自绿党的竞争。现在,右翼生态保护主义开始在欧洲浮现。在非常保守的奥地利,绿党已经接受加入总理塞巴斯蒂安·库尔茨的执政联盟。这个执政联盟的纲领既有保护环境,也有保护边界。在德国,生态保护主义者也展现出了实用主义,抓住安全话题发声。在生态保护主义大家庭中,禁忌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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